朱仙鎮(zhèn)大敗十萬金軍不是史實岳飛北伐的結果

一四二年初隆冬，宋江岳飛在亭被殺。這一悲劇使他成為漢民族主義的高度象征之一，贏得了關羽之后的戰(zhàn)神地位，塑造了忠奸斗爭的牢不可破的神話。這讓很多人覺得，如果法庭是公正的，這樣的悲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但事實可能恰恰相反。岳飛的死之所以成為悲劇，是因為不可避免。


幾乎所有岳飛的故事都表明，如果不是因為奸臣和岳飛的冤死，宋軍有可能收復中原。這也是后人珍視和推崇岳飛的最重要的根本假設之一。最著名的一個傳說是，岳家軍在朱仙鎮(zhèn)大獲全勝后，因為十二枚金牌而放棄執(zhí)掌中原。鄧光明早已證明，朱仙鎮(zhèn)以500騎兵損失10萬金軍，奪得12面金牌，并非史實，而是岳飛之孫孫的虛構。岳飛的故事在流傳的過程中，其實夾雜了很多漢人未了的心愿。


但歷史事實往往更加嚴酷。140年，岳家軍北伐確實取得了一些勝利，在平原上與騎兵決戰(zhàn)擊敗金軍的情況也不多見，但戰(zhàn)果其實相當有限：比如應昌之戰(zhàn)，金軍騎兵3萬，步兵10萬，而宋軍的戰(zhàn)果是殺敵5000人，俘虜2000余人，俘獲戰(zhàn)馬3000余匹；郾城之戰(zhàn)，宋軍與8支金軍騎兵作戰(zhàn)，僅獲戰(zhàn)馬200余匹。小河戰(zhàn)役共殲敵2000余人。


上述記載是宋代的。當時的國史普遍是勝利的夸耀，失敗的忌諱，不能全信。但是，即使你完全相信宋朝的記載，看來游牧民族的損失還遠沒有到失去反擊能力的程度。更難的是收復失地后能否長期堅持下去。中原平坦開闊的地形可以充分發(fā)揮騎兵的優(yōu)勢，不利于步兵守衛(wèi)。宋軍幾乎90%的軍隊是步兵，這是冷兵器時代對抗騎兵不可逾越的弱點之一。


故李曰：“自古中興之主始于西北，足有東南據中原；從東南出發(fā)，回中原不能有西北，天下精銳兵馬都在西北。”當時的宋軍有近20萬，大部分兵力遠不如岳家軍?？上攵?，要想依靠這支軍隊在戰(zhàn)場上徹底擊敗金軍，守住收復的失地，是很難的。


即使在嚴肅的歷史著作中，岳飛的悲劇也早已被描述為南宋政治主戰(zhàn)與投降斗爭的結果，而忠義與奸詐是毫不含糊的價值對立面，沒有選擇。這是基于一個假設，如果你抵抗到底，你就一定會贏。但是，歷史上的困境往往在于：有時候拼盡全力也贏不了，怎么辦？弱勢一方通常選擇不多。因急于講和而受到批評的宋高宗與秦檜合謀。雖然他的行為有爭議，但作為一個皇帝，他首先考慮的是趙的王朝可以保持不變。南宋初年，岳飛在北伐中短暫的出奇制勝，是與金人談判的為數不多的籌碼，所以北伐是手段而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