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云岡石窟的故事

石窟藝術(shù)是佛教藝術(shù)，是將博大精深的佛法教理形象化、立體化了的一種藝術(shù)表現(xiàn)形式，是為當時信奉佛教的各階層人們服務(wù)的。

雕刻在石窟寺中的佛經(jīng)故事畫，是早期造像的主要內(nèi)容之一。它是通過生動的形象，展示佛教的深奧哲理，以達到弘揚佛教基本教義為目的，使佛教得以迅速發(fā)展和傳播。它比佛像雕刻更具有吸引力。

佛經(jīng)故事畫，經(jīng)過藝術(shù)家們的創(chuàng)造，具有獨特的藝術(shù)感染力。其形式多樣，不拘一格，是其它宣傳形式無法比擬的，因而它的社會效應(yīng)也十分明顯。

由此可見，無論是廟宇中的壁畫，還是石窟中的雕刻，佛經(jīng)故事畫的出現(xiàn)，對闡明佛教義理，弘揚佛法有著積極的作用和廣泛的意義。本文試圖通過對云岡石窟中的佛經(jīng)故事畫雕刻做一淺析，以讀者。

一、云岡石窟佛經(jīng)故事畫的內(nèi)容

云岡石窟雕刻中的佛經(jīng)故事畫大體上可歸納為三種類型，即本生故事；本行故事和圖解經(jīng)文、經(jīng)義故事畫。這些故事畫的雕刻，其思想多與禪修有關(guān)，既增加了石窟中的佛教內(nèi)容，又使當時流行的“六度”修行的佛教思想得以完善，為云岡石窟增添了異彩。

1、本生故事

“本生故事”即佛本生經(jīng)的故事。佛教的輪回說，使信徒們認為像釋迦牟尼這樣的圣者，其來歷必定不凡，在降生之前一定經(jīng)過了許多世積善果，于是把古印度的許多民間寓言和傳說故事中的主角，附會在釋迦牟尼身上，而說成是佛的前生。“本生”也叫“本緣”就是指釋迦牟尼的前身善行。

《阿毗達磨大毗婆沙論》卷一、二、六則解釋為：

“本生云何？謂諸經(jīng)中，宣說過去所經(jīng)生事。如熊、鹿等諸本生經(jīng)。如佛因提婆達多，說五百本生事等”?？梢姺鸨旧适轮辽儆形灏僦?。

佛本生故事在漢譯佛經(jīng)中，主要有《六度集經(jīng)》、《賢愚經(jīng)》、《雜寶藏經(jīng)》、《撰集百緣經(jīng)》、《菩薩本緣經(jīng)》等。這些經(jīng)書內(nèi)皆記述了關(guān)于菩薩為求佛道而修行的各種故事。

在云岡石窟中，本生故事的雕刻數(shù)量不多，再加上風(fēng)化的原因，所存內(nèi)容更是有限?，F(xiàn)存較為完整的是雕刻在第9窟前室的六幅和第1窟的兩幅“子行孝”故事。它是以連環(huán)畫形式出現(xiàn)，擇其經(jīng)典的主要部分，簡潔而凝煉地利用小幅畫面，突出故事的主題。據(jù)佛經(jīng)記載：迦夷國中有盲父母，生一子名子，“至孝仁慈，奉行十善”。成年后隨父母入山修行，結(jié)草廬自居，采野果汲流泉以供飲食。一天，迦夷國王入山狩獵，沿溪追趕群鹿。時逢 子披鹿皮衣在溪邊汲水，國王撥箭射鹿，誤中 子。 子大呼：“一箭殺三道人！”國王聞聲來看 子，傾訴山中修行二十年經(jīng)過。國王悔恨自責(zé)。隨即入山至盲父母處，告知 子被射經(jīng)過，并引盲父母至 子處。盲父見子已死，伏尸慟哭，痛不欲生。由于 子孝順父母，感動天地，天神以藥灌 子口中，毒箭自撥，生命復(fù)活。從此，國王視子如兄弟，敬盲夫婦如父母。由于故事內(nèi)容較長，況且雕刻又不同于繪畫，古代藝術(shù)家們在雕刻中充分利用雕塑語言，選擇了佛經(jīng)中最具故事性的片斷，生動地反映出了故事的主題，點明了封建社會“忠君孝親”的思想。云岡石窟中現(xiàn)存該浮雕畫八幅，（1）子孝敬父母之敘錄。（第9窟前室西壁下層南側(cè)）；（2）隨父母入山修道（第9窟前室西壁下層）；（3）山中與獸為群（第9窟前室西壁）；（4）迦夷國王離宮入山田獵（第1窟東壁）；（5）子被國王拉弓誤射（第1窟前室北壁）；（6）盲父母聞子死呼天愴地（第9窟前室北壁）；（7）國王在子父母前懺悔（第9窟前室北壁）；（8）國王帶子父母去兒子身邊（第9窟前室北壁東側(cè)）。這些畫面通過人物、動物、樹木、山巒等景物的刻劃，表現(xiàn)出了每一情節(jié)的特定環(huán)境，使故事內(nèi)容依序發(fā)展，雖沒有全部描述，但也沒有脫離主題。

除此之外，一些學(xué)者考證，在云岡石窟還雕有定光佛本生、慕魄太子本生，因年代久遠石窟漫漶不清，現(xiàn)難以辨識。

2、本行故事

佛“本行故事”，又稱佛傳故事。講的是釋迦牟尼從誕生、出家修行、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菩提樹下成正覺，繼而進行傳教活動，直至八十歲時在拘尸那城附近的雙婆羅樹下涅 。為釋迦牟尼一生的經(jīng)歷。佛本行故事的表現(xiàn)形式，與佛教重視修行有關(guān)。在佛教中，無論是大乘還是小乘，都重視“累世修行”，尤其是在“一闡提人皆得成佛”的誘導(dǎo)下，深受愚弄的人們力求在精神上得到解脫以達到“成一切種智”的佛。而佛本行故事的雕刻正好起到了形象教育的作用。
在云岡石窟中，佛本行故事的雕刻不少，但大都是以單幅畫面出現(xiàn)，只有第6窟的故事較為完整。

云岡第6窟，平面呈方形，中心為一塔柱，在洞窟的四壁和塔柱上以浮雕方形連環(huán)畫形式，集中雕刻了大量的佛傳故事?，F(xiàn)存較完整的仍有33幅之多。由于西壁風(fēng)化嚴重，內(nèi)容難以辨識。東、南兩壁現(xiàn)保存的畫面有，太子較藝，宮中嬉戲，請求出游，出游四門，耶輸陀羅入夢，逾城出家，入山求道等。在中心塔柱大龕的左、右又浮雕出樹下誕生，九龍灌頂?shù)葓雒?。實為云岡石窟中?nèi)容較豐富的一套佛傳故事。

3、反映佛經(jīng)內(nèi)容的故事畫

云岡石窟中的佛經(jīng)故事雕刻主要取材于《雜寶藏經(jīng)》《六度集經(jīng)》《賢愚經(jīng)》。但表現(xiàn)最多的是《妙法蓮花經(jīng)》和《維摩詰所說經(jīng)》的內(nèi)容。

這兩部經(jīng)的特點是由故事作比喻，易于用形象來表達。所反映出佛教中的“空”“無”道理，又是其它“般若”各經(jīng)中所表達不到的。佛教中“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一闡提人皆得成佛的學(xué)說正是出自于《法華經(jīng)》，所以云岡石窟造像中多采用這兩部經(jīng)的內(nèi)容。以形象化了的形式進行表現(xiàn)，對于宣傳佛教教義來說，其作用比文字宣傳更為普遍和廣泛。

《妙法連花經(jīng)》在云岡石窟中，表現(xiàn)最多的造像是《見寶塔品》的釋迦、多寶像（在石窟中一龕內(nèi)并坐二佛皆為此類造像），至今仍保存有近385幅較為完整的畫面?！缎蚱贰分忻罟馄兴_和日、月燈明佛像（第7窟后室北壁上層大龕內(nèi)即為此題材）；《從地涌出品》中的釋迦牟尼和彌勒菩薩像（龕內(nèi)佛向一般均為釋迦像，而呈交腳狀的菩薩裝像均被認為是彌勒菩薩），還有八部護法等。

《維摩詰所說經(jīng)》表現(xiàn)最多的是《問疾品》中的文殊師利菩薩與維摩詰說法像（第7窟南壁拱門兩側(cè)），至今仍保存有25幅故事畫面；《菩薩行品》中維摩詰與文殊師利共見釋迦像（第6窟南壁拱門上部）；《觀眾生品》中天女與舍利弗幻化像（第6窟上層）；《香積佛品》中維摩詰，文殊師利和正中幻化菩薩像（第14窟西壁）等。

此外，還有部分因緣故事畫的雕刻，如“二比丘出家緣”“鬼子母失子因緣”等，其數(shù)量有限，在石窟中一般不太明顯，且為數(shù)極少，只有在第11窟、第35窟，第38窟見到幾例，實為石窟雕刻中的箍品。

云岡石窟佛經(jīng)故事畫的雕刻內(nèi)容較為豐富，由于篇幅有限，在此不能一一列舉，故簡列下表示意。

A、本行故事
序號題 材數(shù)量位 置
1 六牙象投胎 第31窟南壁、第35窟北壁、第37窟東壁、第38窟北壁、
2凈飯王夫婦 第6窟中心塔柱
3樹下神像 第6窟中心塔柱
4祝賀王后 第6窟中心塔柱
5國王與王妃 第6窟中心塔柱
6樹下誕生 第6窟中心塔柱、第37窟東壁、第41窟北壁、
7七步蓮花 第6窟中心塔柱、第41窟北壁、
8九龍灌頂 第6窟中心塔柱、第37窟東壁
9騎象入城 第6窟中心塔柱
10阿私陀占相 第6窟中心塔柱
11凈飯王與王后 第6窟中心塔柱
12建三時殿 第6窟中心塔柱
13太子乘象 第6窟中心塔柱
14凈飯王夫婦教子 第6窟中心塔柱
15商主奉食 第8窟后室東壁下層、第12窟后室南壁、第37窟東壁、西壁、
16太子較藝 第2窟東壁北部、第6窟東壁、第37窟西南角
17宮中嬉戲 第6窟東壁、
18喬成如聽法 第7窟后室西壁下層
19父子對話 第6窟東壁、第30窟南壁
20出游四門 第6窟東壁（四幅）、第10窟后室南壁、
21驚見三夢 第6窟南壁、第37窟北壁
22逾城出家 第28窟西壁、第31窟南壁、第35窟西壁、第38窟北壁、第41窟北壁
23白馬吻足 第6窟明窗西壁、第28窟西壁、第30窟南壁、第41窟北壁、
24山中訪道 第6窟南壁（二幅）
25鹿野苑說法
第6窟東壁中層、第12窟前室北壁、第29窟明窗東側(cè)、第37窟東壁、第38窟西壁、第39窟塔柱西側(cè)
26降伏火龍 第7窟后室西壁下層、第12窟前室西壁、第31窟南壁、第35窟南壁、第38窟南壁、
27降魔成道
第6窟西壁、第8窟后室東壁下層、第10窟后室明窗西側(cè)、第12窟前室東壁、第30窟面壁（殘）、第31窟南壁、第35窟南壁、第38窟西壁
28擲象成坑 第37窟西壁
29三道寶階 第38窟南壁
30雕鷲怖阿難 第38窟南壁
31四天王捧缽 第8窟后室東壁下層、第12窟前室北壁
32涅 像 第11窟西壁上層、第35窟東壁、第38窟北壁、

B、本生故事
序號題 材數(shù)量位 置
1 子本生 第1窟東壁（兩幅）、第9窟前室西壁及北壁（6幅）
2慕魄太子本生 第7窟前室東壁
3儒童本生 第10窟前室東壁、第12窟前室東壁、第34窟西壁、第35窟西壁、第38窟東壁、
4兔王本生 第7窟前室東壁

C、因緣故事、佛經(jīng)故事
序號題 材數(shù)量位 置
1維摩詰所說經(jīng)·文殊師利問疾品
第1窟門拱兩側(cè)、第2窟門拱兩側(cè)（殘）、第5窟南壁西側(cè)、南壁東側(cè)、第7窟后室南壁門拱兩側(cè)、第24窟東壁、第29窟南壁東側(cè)、第37窟南壁明窗兩側(cè)、
2維摩詰經(jīng)·香積品 第14窟西壁
3維摩詰經(jīng)·菩薩行品 第6窟南壁
4忉利天宮 第9窟前室列柱頂部、第10窟前室頂部
5羅 羅父子相認 第9窟前室西壁、第19窟西南角、第34窟西壁、第38窟北壁、東壁、
6鬼子母失子因緣 第9窟后室南壁西側(cè)、
7尼乾子投火因緣 第9窟后室南壁西側(cè)
8八天次第問法因緣（十六大菩薩） 第9窟后室南壁西側(cè)
9二兄弟出家因緣 第9窟后室南壁東側(cè)
10天女華蓋供養(yǎng)因 第9窟后室南壁東側(cè)
11父聞子得道歡喜得生天緣 第9窟后室南壁東側(cè)
12燃燈供養(yǎng) 第10窟前室東壁
13婦女厭欲出家因緣 第10窟后室東壁
14大光明王發(fā)道心因緣 第10窟后室南壁
15吉利鳥因緣 第10窟后室南壁
16悉達多乘象勸化緣 第10窟門拱西側(cè)
17難陀出家因緣 第10窟前室北壁、第25窟南壁西側(cè)、
18阿輸迦施土緣
第12窟前室西壁、第18窟南壁西側(cè)、第29窟南壁東側(cè)、第33窟西壁、第34窟東壁、第38窟東壁、
19婆藪仙因緣 第9窟前室明窗、第12窟前室西壁
20護明菩薩跨象 第31窟南壁
21彌勒兜率天宮說法 第38窟西壁
22梵天請法六事品 第7窟前室東壁（殘）